张民达,年出生在广东梅县(今梅县区)桃尧镇石螺岗村,是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杰出将领和革命家。
年4月5日,潮州城东门外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情,广东革命*府所属的粤*第二师师长、东征联*著名将领张民达,在乘船经过湘子桥时,不幸翻船殉难,时年40岁。
张民达,年出生在广东梅县(今梅县区)桃尧镇石螺岗村,是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杰出将领和革命家。他幼年丧母,9岁时随叔父到马来西亚与其父一起生活,进入英文学堂读书。他在方言传习所毕业后,先后在吉隆坡、芙蓉、怡保、巴都牙也、丹戎马林各埠审判厅当过翻译。他胸怀大志,愤慨清朝廷腐败无能,痛感国家常受外侮,常思投笔报效祖国。辛亥革命前,孙中山多次到南洋各地宣传革命,张民达通过邓泽如介绍,认识了孙中山,并加入同盟会。从此,在孙中山先生民族民主革命的旗帜下,忠贞不贰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
辛亥革命胜利后,袁世凯窃取中华民国大总统职位,在北京建立北洋*权,实行独裁专制。年7月,孙中山在日本组建中华革命*,开展反袁斗争,张民达积极加入中华革命*,在东南亚英、荷各属的华侨中筹饷支持革命*人。年春,张民达参与周之贞带领的华侨护国讨袁决死队,返国谋刺粤督*阀龙济光。以自制的炸弹,轰击龙于广州晏公街口,惜未命中。袁世凯病死后,讨袁活动结束。张民达重返东南亚,在芙蓉、加拉比拉等埠宣讲讨袁经过,继续负责筹款和联络北伐等事宜。
梅县张民达故居
年,孙中山南下护法,张民达回国效命,初在广州大元帅府侍卫孙中山。时海*总长程璧光,专横跋扈,对孙中山下达的命令拒不执行,并赴广西与陆荣廷密谋对付孙中山。张民达认为这是程氏背叛孙中山阴谋的进一步发展,若不除程,势必危及护法前途和孙中山的安全。年2月26日,张民达组织三人组,刺杀程璧光于海珠码头。同年,张民达到粤*第二支队许崇智部任*事委员、少校副官。5月,张民达随部攻占福建武平及漳州各属。年夏,他随粤*回师,讨伐桂系*阀。8月,许崇智部攻占梅县。9月初,沿东江向河源挺进,受到滇、桂*阀所部万余人的反扑,河源县城三得三失,粤*形势危急。张民达受命任五十七营营长,扼守碗窑,与滇*5个营之众激战,终将顽敌击退,克复河源,使战局转危为安。此役,张民达以战功卓著,擢升第九旅第十八团团长。10月底,粤*克广州,张民达部移驻韶关。
民国时期的湘子桥(广济桥)
年6月,桂*分三路攻粤,粤*许崇智部受严重威胁,张民达奉命赴援,率部由韶入桂,突破怀集良村桂*阵地后,乘夜挺进,直捣阳朔,使桂林安定。年5月,孙中山督师北伐,张民达任许崇智部右翼*先锋,从翁源进攻江西龙南、信丰等县,势如破竹,于6月13日攻下赣州。6月16日,陈炯明在惠州策动叶举、洪兆麟等部叛变,许部奉命回师靖乱。此时,陈炯明向张民达诱降,遭张民达怒斥拒绝。10月6日,入闽北伐*攻占古田,张民达随许部攻打福州门户水口取得胜利。10月19日,北伐*改编为“东路讨伐*”,许崇智任总司令兼第二**长,张民达擢升为第八旅旅长,叶剑英为旅参谋长。
由于张民达在北伐中屡立战功,他统率的第八旅被孙中山誉为“革命中坚”。孙中山亲自前往张民达旅驻地,对全旅官兵讲话时,称张民达为“我*的一个好同志,为革命的好*员”。
年春,国共两*合作,建立革命统一战线,广东革命*府为增加财*收入,孙中山委任张民达兼任两广盐务缉私处主任,以整顿盐税。张民达到任后,即采取果断措施,将“南平舰”夺回,扩充缉私营,建立一支拥有20多艘舰艇的江防力量,经过整治,使走私敛迹,*府盐税收入有了保证。6月,孙中山任命张民达为粤*第二师师长兼第四旅旅长,叶剑英任师参谋长。7月,奉命征讨盘踞在连平的陈炯明部李易标*,击毙其师长麦胜芳。8月9日攻克连平。10月,回师广州参与平定广州商团陈廉伯的武装叛乱。
孙中山非常关心爱将张民达的婚姻和生活,他授意廖仲恺、何香凝夫妇为张民达介绍对象。张民达、邓淑贤于年中秋节结婚。婚后,孙中山还指令粤*总司令许崇智奖励1万光洋给张民达,让他在家乡梅县修建楼房。张民达为了纪念和感恩孙中山先生,取孙中山字“逸仙”之“逸”字,把在家乡新落成的小楼命名为“逸庐”,“逸庐”两字为廖仲恺亲自题写。
年中秋节,叶剑英在广州参加张民达婚礼时合影。左起:侯山、叶剑英、梁龙、何香凝、邓淑贤、张民达、邓文烈、廖仲恺、邓泽如。
年春,广东革命*府举行第一次东征,张民达担任右翼*总指挥,扫荡石滩、石龙一带的陈炯明叛*,攻克广九线上的常平。2月7日,张民达师攻破淡水,并击退敌人多次反扑,直捣陈炯明窠穴海丰城。随后,乘胜猛追残敌,次第收复惠来、揭阳、潮阳、直抵汕头。接着,张民达分兵向潮州、*冈、饶平各地溃退之敌追击,将其重创。
潮州收复后,张民达率*沿韩江北上,追击洪兆麟、叶举部之敌*。3月17日凌晨,洪兆麟部此前由潮安逃窜至凤凰山区隐避的千余人(大部为洪之卫队及枪械较好者),乘守备潮州城的东征*兵力不多城池空虚之机,由凤凰山经石坑、东津渡,来到潮州城外。洪部一部分先占领城东的笔架山及东津高地,一部分扮作东征*,通过湘子桥,从潮州城东门混入城内作内应。入城的洪部被驻城内的粤*第二师宪兵连发觉,随即在城内发生巷战。待在湘子桥附近的洪部大队人马,闻枪声挥众向城内的驻*猛攻。守城驻*与潮安警备人员扼守东门、上水门、下水门、竹木门及南门顽强对战,同时电告前方调兵应援。已北上进至三河坝附近的张民达闻讯后,立即回师沿韩江两岸南下。18日,张民达率*围攻城东的笔架山,洪部抵抗1小时后即不支,纷纷溃逃。围城的洪部在第二师大部队到达后,惨败之下向*冈方向逃窜,此役缴获洪部枪支六七百支。张民达击退洪兆麟余部后,率领第二师继续北上,顺利占领了梅县、蕉岭、大埔等县。随后,广州大元帅府任命张民达兼任梅县绥署督办,叶剑英兼任梅县县长。
第一次东征的胜利,并未使广东革命根据地得到安宁。帮助孙中山把陈炯明驱逐出广州的滇*司令杨希闵和桂*司令刘震寰,就是借重孙中山的声望为自己打“江山”的地方*阀,他们自视对孙中山的*府有功,在广东抢占地盘,擅任官吏,私定捐税,开烟,开*,无恶不作,极端残酷地剥削压迫人民。在东征陈炯明时,滇、桂*担负左翼和中路*的任务,他们却按兵不动,目的是“养冦自重”和保全自己的实力,同时却不断向广东革命*府索饷索械。3月12日,孙中山刚刚在北京逝世,杨希闵就跑到香港去勾结英帝国主义。段祺瑞的北洋*府也派代表来香港,以许诺杨希闵为广东*务督办,刘震寰事成之后可分得广西地盘为诱饵,促其二人背叛广东革命*府。
3月末,张民达追击敌人于粤赣边,驻节蕉岭时,连续接到后方主任侯山关于广州事态的急电。4月3日,张民达从驻防地蕉岭骑马回到家乡桃尧镇石螺村,4日上午,在家设宴庆祝“逸庐”落成,叶剑英等也从梅城赶来赴宴。这时,许崇智在汕头急电催促张民达赴汕,共同商议讨伐杨希闵、刘震寰的*事行动。张民达接到急电后,立即安排参谋长叶剑英主持第二师全面事务,他遂冒着大雨带领卫队从梅县松口乘电船经梅江入韩江,一路南下,打算在汕头晤许后,即兼程回师广州。4月5日,当张民达船抵潮州时,韩江水涨,张民达在码头登岸进城,直趋潮安县衙找到县长卫立煌,他要卫安排其一行人立即乘火车赶赴汕头。卫立煌此前已得到潮州火车站来报,近日因发大水,潮汕铁路有段路基被冲毁,火车暂时停运,卫请张师长等人先在县城住下,待铁路修复后,再行通过。张说时局急剧变化,不容耽搁,*情紧急,铁路不成,只能乘船从韩江直抵汕头。卫立煌劝道:“韩江上洪峰已至,水急浪高,恐难航行,还是待洪峰过后再走吧。”可张民达执意要浮舟直下,卫立煌只得送张师长一行登船,再三嘱咐张师长途中多加小心,注意安全。张民达所乘之船启程后直冲湘子桥而过,因水流湍急,船触湘子桥铁索,不幸覆舟,张民达及卫士多人殉难。卫立煌闻讯后,立即组织潮安民众及驻潮东征联*沿江打捞,一直寻捞到韩江出海口,数日无果。
叶剑英听到张民达师长遇难的消息后十分悲痛。他一面派人继续寻找遗体,妥善处理烈士的善后事宜,一面整饬队伍,安抚*心。
4月27日,*埔*校**(学生*)总指挥、粤*参谋长蒋介石和**总*代表廖仲恺,从广州乘船来到汕头,与粤*总司令许崇智和苏联*事专家嘉伦等人在市区桂园秘密开会。会前,许崇智提议参会人员全体起立,对张民达师长的不幸遇难表示默哀。到会人员经磋商后,决定调粤*和驻防梅县的**第一旅回师广州平叛。廖仲恺先行回广州主持大局,布置一切,蒋介石到潮州做回师准备。
年2月,张民达的遗骸在潮安县七都洞沙滩中发现。随后,叶剑英接到张民达遗孀邓淑贤的来信,得知张民达遗骸已在韩江下游找到。他随即向广州国民*府主席汪精卫写了《请褒恤张故师长》的呈文,请求“可否援照将官阵亡条例,厚仪饰终典礼,从优褒恤遗属。并将生平信行及战绩,宣付国史之处”。广州国民*府为表彰张民达的功绩,追赠他为陆*上将,举行隆重葬礼,建墓于广州东北郊(今先烈中路动物园西侧)。
张民达墓
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,叶剑英继续关心着张民达及其遗属的褒恤事宜。年,他在广东主*时,特报请中央人民*府,给予张民达以烈士称号,重整烈士的故居和陵墓,并按时给烈士的妻、女发抚恤金。
中央人民*府于年追认张民达革命烈士称号,并拨款修葺墓地,叶剑英亲为墓碑题词。张民达在家乡梅县桃尧镇石螺岗的故居,由广东省民*厅拨款在原址上修复。年,梅县人民*府将张民达故居定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并对外开放,供人们瞻仰。
(陶永庆,潮安区申办顾问。)
编审|冇弦
撰稿|陶永庆
图片|陶永庆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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