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怕的不是中房协上书而是它的强悍
作者:王石川以稳定市场为调控目标的房地产调控*策有可能再次“变调”。9月20日，中国房地产协会副会长、秘书长朱中一在“滨海新区新纪元大型论坛”上透露，中房协日前给国务院有关领导上书了一份房地产*策调整建议，得到国务院有关领导的重视。上述中房协*策建议主调是改变目前“严厉”的房地产调控*策，改为“适度控制”。(9月24日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)中国房地产协会上书国务院建议调整房地产*策，既在情理之中，又在意料之外。中房协是房地产业的代言人，积极为房地产业出谋划策，为房地产业驱使，千方百计捍卫该集团的利益，客观上看，这也许是尽职的表现。但是，如此毫不避讳表达诉求，如此底气十足，还是让人有些愕然。利益博弈时代，作为利益主体代表的中房协当然有权利表达诉求，这一点谁也无法干涉。事情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利益集团的存在，而在于利益集团的强悍。报道中有这样一个细节:朱中一表示，几乎在去年同样的时间，当时房价迅速上涨，中房协通过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向国务院递交了一份*策建议报告，随后该报告内容被*策制定部门采用。基于此，他同样有信心今年的*策建议会得到采纳。中房协端是了得！有了去年建议告捷，才有了今朝的牛气———有底气相信今年同样如愿以偿。中房协何以具有如何巨大的能量，能影响住房和城乡建设部，影响*策制定部门？无从得知房地产业有多少次类似的成功经历，但必须承认的是，房地产业影响*府决策绝对不是第一次，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。在房地产业长袖善舞的光辉征程中，有一个堪称“经典”的例子不能不提———2003年6月13日，央行发布《关于进一步加强房地产信贷业务管理的通知》，房地产商的痛处显然被触及了，他们一边反击和声讨，一边集结力量进行运作，最终维护并强化了自身的利益。对此，学者孙立平感慨，“在改革以来的20多年中，一个利益集团能够影响甚至改变*府的一项重要*策，这还是第一次”。有了第一次的成功，就有了以后的冲动，也就壮大了房地产商、房地产商代言人影响决策的底气。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那些望高房价而生叹的买不起房者，那些被高房价折磨得形槁骨销的房奴们，该如何表达自身的利益诉求？有民追问:谁来为买不起房的人代言？谁来保护老百姓的利益？若干年前，就有人感叹，房地产商已经成为一个“发育程度最高的利益主体”。事实一再证明，这一判断千真万确。同时，人数更为众多的买不起房者，却犹如散兵游勇，既无以抗衡房地产商，也无以直接影响*府部门决策。痛恨于高房价，有人愤然要“个人集资建房”，但苦于体制限制而夭折；有人发起不买房运动，换来的是房地产商的冷笑；有人组织“万人住房团购”，结果被某些“专业人士”称为违法……这就使人悲问:买不起房者为何成不了发育程度高的利益主体？阻力在哪里？症结在哪里？利益集团不可怕，可怕的是利益集团太强悍。有学者说，帮助弱势群体最有效的办法之一，就是鼓励他们组织起来，结成利益集团。换言之，房地产商无论如何鼓噪别人管不着，但是必须搭建制度平台，让买不起房者也能强悍起来，也有直接影响*府部门决策，否则利益主体在博弈时过于不对称，既不能保证社会的平稳，也会造成权利失衡、族群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