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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8 17:1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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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衙钟声”是潮州内八景之一,其与建于明成化元年的“镇海楼”有莫大关联。昔日位于义安路与昌黎路交界处的镇海楼,是潮州府衙(原市政府)的正门门楼。据说楼上有大钟,每逢夜静更深之时,就会发出声及全城的报时钟声。当年的“镇海楼”楼上栏杆共有根木柱,每根木柱均以一只形态各异、栩栩如生的木雕猴装饰,可“镇三阳而安南海”。而因木雕猴装饰于府楼,民间就简称之为“府楼猴”。历经岁月沧桑,“府衙钟声”和镇海楼不复存在了,只“府楼猴”目前据记载仅有三只存于世上,现广东省博物馆收藏1只,潮州博物馆收藏2只。

对于“府楼猴”的由来,潮州民间有一段神奇的传说。据说古时,有名江西人不远千里,牵着一只猴子来潮州进行“戏猴”表演。他白天外出,晚上就寄宿在一间古庙里。古庙内原住有一乞丐,乞丐见江西人“戏猴”赚了不少钱财,于是心生歹意。在一夜深人静之时,乞丐谋财害命,遂杀害了江西人,并抢劫了其钱财。幸好猴子颇具灵性,及时逃脱、未被殃及;而乞丐作案后,立即毁灭了其犯罪罪证,并将江西人的尸首埋在庙旁,就迅速逃往他乡。

可是,那只猴子却有情有义,日夜守候在主人埋葬的地方。正好有一天,潮州知府从该处路过,猴子突然闯入人群,拉着知府的衣袖往庙旁方向走去。知府好奇,遂随猴子走到埋尸处,见猴子不停指向地下,就命人挖土,果然发现了那名江西人的尸首。知府见猴子聪颖,又失去了主人看护,遂将其时刻带在身边。又过了一段时间,知府出巡至某地时,当地乡绅纷纷出迎。突然,这只猴子跳至其中一人跟前,拼命对其又撕又咬。知府知事有蹊跷,一审之下,此人正是杀害江西人的那名凶犯。后来知府为纪念这只懂得知恩图报的猴子,就在府衙上命木工雕刻了只形态各异的猴子,这就是“府楼猴”擒凶的故事,民间也因此把“府楼猴”尊称为“义猴”。

作为吉祥物来说,猴子是兽,通“寿”,寓意着吉祥和祝福而倍受人们的喜爱。故我想,之所以用木雕猴作为“镇海楼”装饰,据其根本原因应是州府在古代为百里方圆的侯郡,猴与“侯”谐音,故府楼才用猴子装饰,即不违制又能突出内涵。透过“府楼猴”,我们可以认识到五、六百年前潮州木雕艺术已达登峰造极。这三只木雕猴雕刻工艺准确,线条简朴,造型生动,大小、神态各有差别。或右手挖耳、陶然自得,或双手抱膝、闭目微笑,活灵活现,神情十分拟人化。

潮州有句俗语:“灵过府楼猴”,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?据说,清嘉庆以来,潮州民间赌风日盛,赌徒们财迷心窍,经常求神问卜,祈求大发横财。事有凑巧,有赌徒先拜“府楼猴”,接着在赌场便得以顺利“出千”成功,赢得了巨额钱财。消息一传开,“府楼猴”就被描绘成可“镇三十六天罡、七十二地煞”的神明,堪称是法力高强、有求必应的神猴。因此过不了多久,“镇海楼”一下子就被赌徒们偷去了20多只“府楼猴”,他们偷偷拿到各家里供奉,作为求财保平安的神像。

原先的“府楼猴”只是用孔榫接住檐头,偷盗容易;后来府衙官吏们怕其他的“府楼猴”也失去踪影,故用大钉把余下的“府楼猴”牢牢钉在栏杆上。到了年辛亥革命爆发之时,那些留在“镇海楼”上坚守岗位几百年的木雕猴子也消失殆尽。当时,革命军围攻潮州府衙,逼迫清兵投降,时任潮州知府陈兆棠以“镇海楼”为据点,负隅顽抗。在他化妆潜逃,后被革命军擒获处死之时,一把大火也彻底地烧毁了“镇海楼”的所有。亲历其事的翁辉东于《辛亥革命潮汕光复实录》一文中详细地记录了这段往事:

因清潮州知府陈兆棠负隅反抗,革命军于“九月廿九日,由(张)醁村、(孙)丹崖、(谢)鲁倩、(陈)励吾亲自督师,攻镇海楼(府署头门之谯楼,从前楼中悬一大钟,日暮鸣钟一百零八声,十里可闻。是役钟毁,梓关吟诗云:百又八声钟,钟声晨夕同。兴师革命日,换取自由风。)。醁村、鲁倩出东府巷,丹崖、励吾出西巷,陆晏如留守军部,王翌黄率学生军攻北门节孝祠之防营,用为声援。民军既抵府楼下,以楼高备密,由下攻上,颇难得手,乃以火水油倾入木桶,用水栉喷射上楼,仍用棉花浸油中击上楼面,俾蕴结于楼壁,然后纵火烧焚,更助以枪弹。火光熊熊上升,不久楼即倾圮。”

可怜这只“神猴”,大多数被火葬升天、化为一把灰烬了。新中国成立后,相关部门通过多方努力,找回早年被盗走而沦落民间的三只“府楼猴”,收藏于潮州市博物馆内。后来广东省博物馆闻讯,对“府楼猴”的相关历史非常有兴趣,于是调走1只“府楼猴”存于该馆之中。而余下的两只“府楼猴”就一直安营扎寨在潮州博物馆里,享受着“市保”的待遇,最近还远赴北京博物馆做客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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